英国海军的噩梦：德国弗兰德斯 U 艇支队对英吉利海峡航运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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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海军的噩梦

在这个重大决定正式宣布之后，德国海军于3月29日在布鲁日成立了佛兰德斯U型潜艇师。到当年9月，在泽布吕赫—布鲁日—奥斯坦德一带驻扎了不少于17艘U型潜艇，几个月后就增加到23艘。1915年10月1日，巴滕巴赫少校接任该师指挥官，他麾下既有配备两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的ub级U型潜艇，也有能携带12枚水雷的uc级布雷潜艇。

抵达泽布吕赫的 U 型潜艇大部分都是陆路运输。每艘 U 型潜艇在德国被拆解成大约 15 个主要部件，然后用 8 节火车车厢运往比利时。整个部署过程耗时 6 周。佛兰德斯师严重威胁英吉利海峡的航运，并继续扩大德国海军在北大西洋的狩猎场。

除了U型潜艇，德国中小型水面舰艇也频繁出现在比利时沿海三角区，包括各种类型的鱼雷艇和炮艇，以及小型驱逐舰。有时德国水面舰艇只会冒险。例如，1916年11月26日至27日夜间，从泽布吕赫出发的德国驱逐舰袭击了一支英国舰队，并击沉了数艘船只，其中包括驱逐舰“弗洛特”。

载有大批中立国国民的邮轮卢西塔尼亚号被U型潜艇击沉，导致美国威胁对德宣战，迫使德国海军暂停无限制潜艇战。但随着战争的进展，德国看到自己无法取胜，便冒险与美国开战，并于1917年2月1日重启无限制潜艇战。

1916年底，德军已在泽布吕赫和布鲁日港口部署了38艘U型潜艇和25艘鱼雷艇或驱逐舰。1917年，UBII、UBIII、UcII、UcIII等各级大型U型潜艇进驻泽布吕赫，在英吉利海峡活动的U型潜艇平均每月达30艘以上，一度有63艘U型潜艇在英国周边海域活动。德国海军认为，如果继续这样作战，战争将在当年8月顺利结束。1916年，德国海军共击沉232.7万吨舰船，1917年这一数字飙升至623.5万吨。如果这种趋势持续下去，英国的前景将非常糟糕。

英国人其实一直在试图遏制泽布吕赫的作用。战争初期，英国海军于 1914 年 10 月 2 日夜间在泽布吕赫港外埋设了水雷。但英国战时内阁随后决定派兵支援比利时，英国扫雷舰不得不赶赴现场清除本国人埋设的水雷。

此后，英国人对抗弗雷德支队的一项重要措施，就是在海峡修建所谓的“多佛尔屏障网”，这是一张布满水雷的钢铁屏障网，平时由多佛尔巡逻队的炮艇和武装拖网船守卫和监视。虽然屏障网挂满了新式水雷，最大深度可达30m，并一直有配备大功率探照灯的水面舰艇协助，但它对阻止U型潜艇进出英吉利海峡的效果并不好，后者总是在夜间航行时找到突破口。

英国海军的另一种方式是派出以浅水重型炮艇为主的舰队炮轰泽布吕赫，或者派飞机对比利时港口投掷炸弹，但效果并不理想。德国人在港口周围部署了完整的岸防炮火体系，英国军舰在与其交战的过程中很难占得上风。至于飞机的轰炸，虽然相当准确，但早期飞机携带的轻型炸弹对钢筋混凝土建造的U型船坞几乎没有破坏力。留给英国人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策划“最大规模突袭”——英国海军突袭计划和准备

早在1914年10月，英国增援比利时时，一位名叫罗杰·凯斯的英国准将就从贝格尔号驱逐舰上登上了泽布吕赫的防波堤。这是这个名字第一次与泽布吕赫联系在一起。三年后，凯斯重新审视了这座比利时港口，他给英国海军部的建议是：重返故地，给予致命一击！

“接力”规划建议

奇袭泽布吕赫的想法最早出现在1915年4月，当时指挥多佛巡逻队的海军少将雷金纳德·培根提出了一个“两步走”的计划。一是用阻击舰封锁泽布吕赫港，二是派遣突击队进攻奥斯坦德。这一建议因其明显的“霸道”而被搁置。

1917年1月，哈里奇巡逻队指挥官、海军少将雷金纳德·蒂尔维特提出了一项新方案，即派遣一艘浅水重型炮艇炸毁泽布吕赫的船闸。该方案进入了行动草案阶段，但由于担心“伤害无辜的比利时平民”，被英国海军部放弃了。

然而，在“每四艘进入英国水域的商船中就有一艘被击沉”的情况下，泽布吕赫岛成了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同年5月7日，蒂尔韦特又提出一项建议，通过海陆联合行动直接夺取泽布吕赫的堤道和船闸。这项新建议引发了海军部的长期讨论，但同样无济于事。

1917年底，海军上将罗斯林·威姆斯出任第一海务大臣，这终于为泽布吕赫计划带来了新的转折。威姆斯上任之初，就鼓励时任海军部计划部主任的海军中将罗杰·凯斯重新考虑封锁佛兰德斯U型潜艇支队基地的可能性。威姆斯对凯斯说：“布鲁日、泽布吕赫和奥斯坦德至少驻扎着18艘驱逐舰、鱼雷艇和38艘U型潜艇。我们必须尽快关闭泽布吕赫和奥斯坦德的运河入口。”

当时 44 岁的凯斯于 1914 年访问了泽布吕赫，此后一直密切关注该地区的情况。他无疑是解决此事的最佳人选，1918 年 1 月 1 日，凯斯被任命为多佛巡逻队的指挥官，并全权负责制定泽布吕赫袭击计划。这次袭击当时仍在筹划中，但已被英国海军部称为“最伟大的袭击”。

凯斯中将

2月24日，凯斯提交了一份封锁泽布吕赫的行动计划，计划用三艘老旧巡洋舰充当阻击舰，在泽布吕赫的布鲁日运河入口处沉没，其中一艘撞上泽布吕赫船闸，另两艘在运河入口的V型水流中沉没，这样就彻底封锁了U型潜艇和驱逐舰进出运河和港区的路线。

该计划还包括另外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由皇家海军陆战队和海军水兵组成的突击队登上泽布吕赫的堤道，摧毁堤道上的火炮，以掩护阻拦船只进入港口。同时，任何停泊在附近的德国船只都将被摧毁。第二部分是一艘装满炸药的潜艇撞击堤道第二段的钢制高架桥，以阻止德国人从陆地增援堤道。在对泽布吕赫进行突然袭击的同时，还将对奥斯坦德采取类似行动，但规模较小。

凯斯的计划引发了激烈的争论，反对者认为，历史上几乎不可能找到完全成功的港口封锁行动的先例。最近的一次负面教训是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对旅顺港的封锁。部署在泽布吕赫的德军炮兵阵地引起了广泛关注。最初提议突然袭击的培根少将此时也退缩了。他认为，在两百门火炮守卫港区和运河入海口的情况下，“很可能连一艘封锁船都无法靠近港区。”

作为1900年曾指挥驱逐舰逼近清军大沽口炮台的海军统帅，凯斯当然清楚德国海防炮台的威胁。他知道“入侵重炮控制的水域是一项相当艰难的考验”，应对的办法是整夜作战，同时释放大量烟雾。对于整个行动的危险性，凯斯指出：“参与者所承担的风险，并不比在佛兰德作战的步兵更大。”

海军部讨论结果已经出来：完善方案，尽快开工。

吹响集结号

方案细化的第一项就是舰艇。根据不同的分工，所有参战舰艇被分成三个舰队，分别是凯斯亲自率领的支援舰队、前往运河口的阻击舰队和对防波堤实施两栖攻击的突击舰队。据估算，包括阻击舰、运兵舰、潜艇、护卫舰和支援舰在内的此次封锁泽布吕赫和奥斯坦德行动总共需要168艘不同型号的舰艇。它们将严格按照计划行动，穿越97公里的航程直抵目标。

被选定作为封锁舰的旧巡洋舰是五艘属于阿波罗级的二等巡洋舰：忒提斯号（Thetis）于1890年下水，勇士号（Valiant）于1891年下水，伊菲革涅亚号（Iphigenia）于1891年下水，光荣号（Glorious）于1891年下水，天狼星号（Sirius）于1892年下水。前三艘在泽布吕赫沉没，后两艘驶往奥斯坦德。

这些舰只的排水量从3400吨到3600吨不等，每艘舰内至少灌注1000吨混凝土以自沉。其动力舱等重要部位也用混凝土、钢筋和碎石加固，龙骨上放置炸药以使舰只快速沉没。有趣的是，一战初期，英国针对泽布吕赫的布雷行动，就是由“勇敢号”和“伊菲革涅亚号”率先实施的。

将突击部队送至堤道的重任交给了二级巡洋舰复仇号，该舰拥有一门六英寸（152 毫米）主炮。凯斯选择了阿尔弗雷德·卡彭特上校指挥这艘突击舰。他还成为了泽布吕赫两栖攻击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为了有效履行攻击防波堤的职责，复仇号进行了“完全面目全非”的改装。工程师们拆除了大口径主炮，换上了一批小口径速射武器。前桅杆缩短，顶部安装了蘑菇形的战斗室，里面装有速射炮、机枪和火焰喷射器。侧面安装了18条吊桥式舷梯，突击队员们会沿着这些舷梯爬上防波堤。在看到复仇号的新面貌后，忒提斯号总工程师罗纳德·博迪中尉说：“他看上去更像一棵圣诞树，而不是一艘巡洋舰。”

除了复仇号，还必须有一艘备用船，以应对复仇号被击沉的风险。这次凯斯没有选择军舰，而是找到了两艘来自利物浦的蒸汽渡轮，彩虹女神号和水仙号。它们的特点是运载能力强（可载1500人），动力强劲，吃水浅。两艘客轮也进行了改装，安装了迫击炮、机枪和发烟器，安装了吊桥式舷梯。

炸毁堤道钢制高架桥的任务交给了两艘老式C级潜艇C1和C3。潜艇撞上高架桥后，艇员会点燃延时引信，然后乘坐快艇逃离现场，潜艇前舱内装载的炸药随即引爆。每艘潜艇配备两名军官和四名艇员。只需一艘潜艇即可完成任务，另一艘则在行动中充当B角色。凯斯曾在一战爆发时指挥过英国潜艇部队，因此对老部下的专业技能充满信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