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贸商：不忘初心干某件事多卖才是赢家

杨芳 凤凰网首席财经撰稿人

从首都北京乘火车直达河北唐山仅需约80分钟。 2020年高铁开通后，时间会更短，达到45分钟。

唐山南濒渤海，北依燕山，毗邻北京、天津，地处华北和东北走廊的咽喉要地。 是京津唐产业基地的中心城市。 说到唐山的工业，钢铁工业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民间流传着一句话：“世界钢铁靠中国，中国钢铁靠河北，河北钢铁靠唐山”。

据《唐山市201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2016年唐山市粗钢产量8831万吨，同比增长7%，继续位居全国城市第一，称唐山为“钢都”，毫不夸张。

从19世纪末的零星建厂到如今的钢铁出口大国，唐山在中国钢铁工业的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暴富神话、破产寒冬、去产能到今年扭亏为盈，唐山是钢铁行业经历的“过山车”行情的完美缩影。

“在唐山，至少60%的就业岗位都与钢铁产业有关。”当地居民这样描述唐山钢铁产业的繁荣。 “有人说70%。”

9月中旬，凤凰财经对唐山钢铁贸易商、民营钢铁企业家和国有钢铁企业员工进行了实地采访，试图勾勒出唐山钢铁行业近年来特别是近三年来他们生活的变化。受去产能政策影响。 。

钢商：做事不忘初心，这个行业永远不会失败。

“销量为王，销量多才是赢家”。 吴建东拿出手机，给朋友圈发了第一条消息。 配图上有一行醒目的文字：“人若有志，不至于半坡”。 。

吴建东是典型的北方男人，性格直爽，热情。 当他谈到自己的旧职业时，他总是说：“如果你是一名钢铁工人，我们就不能谈一晚上。” 2004年，他开始学习如何涉足钢贸业务。 他的亲戚大多是做钢铁行业的，所以他对这个行业很熟悉。 几年后，他加入了叔叔的唐山兰格贸易公司，主要销售来自多个制造商的螺纹钢。 目前有工人十几人。

虽然经验不如唐山老钢铁人，但吴建东也算经验丰富了。 他共同经历了钢铁市场的金秋和寒冬时代，其中2008年是一个分水岭。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迅速袭来，引发需求短期大幅萎缩，大宗商品大幅下跌，国内钢铁市场主流钢材价格大幅下跌。 “钢材价格最高从5800元到6000多元，随后暴跌至3300元、3400元才止步。” 谈及当年的市场状况，吴建东仍感叹道。

那一年，北京正在举办第29届夏季奥运会。 “大家都押注奥运期间物价疯涨，一万吨、两万吨甚至十万吨的库存都很多，很多人赔钱，还有人跳楼，真不是胡说八道。” 幸运的是，吴建东的工厂当时没有太多库存，躲过了金融危机。

金融危机后，中国推出“四万亿刺激计划”，立竿见影。 2009年，经济数据、股市、大宗商品价格快速反弹。 “我们当时备货1万吨，这波反弹把大家都困在里面了，钢材价格涨到5200元左右，然后就开始下跌，我们的成本在4400元左右，但没有跑赢大盘。到了3700元，3800元我大概10年后就卖了。”吴建东黑着脸说道。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导致大宗商品崩溃，迫使钢铁企业大幅减产。 2009年，全球钢铁产量大幅下降21.5%。 但随后在“四万亿”大规模经济刺激政策下，中国钢铁行业再次掀起投资高潮。 2014年，中国粗钢产量8.23亿吨，约占世界总量的一半。 产能过剩、需求低迷、价格暴跌，导致2013年至2015年钢铁行业经历了三年寒冬。

吴建东形容这三年是“亏损、破产、跑路”。 “钢厂长期亏损，特别是2014年、2015年，出现了大量破产事件，很多企业无力偿还贷款，也有很多企业跑路，还有一些企业无法偿还贷款。” 也有不少商人失去贷款并破产。 我们当中的小贸易商将损失数十万，而拥有大量库存的大型贸易商将损失数百万。”

回想起最初几年的钢铁生意，吴建东总感觉自己在做梦，“2005年到2008年市场最好的时候，钢厂的利润最高可以达到每吨1800到2000元， 5、600元很正常。。作为贸易商，如果库存备货得当，以最低价买进库存，然后高价卖出，每吨利润也会达到500元到1000左右元，如果你想赶上这个，短短一周库存可能会激增100-200元，如果你储存100吨，两天就会增加1、200元，你将获得稳定的利润一万、两万元。那段时间，所有的贸易商都赚钱了，都是闭着眼睛，有货就赚钱。比较少，如果行情好的话，赚一百万或者一百万不是问题。一年200万。”

2015年，钢铁行业跌至历史最低点。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数据显示，2015年钢铁行业亏损额超过645亿元，会员钢企主营钢铁生产业务连续12个月亏损，全年累计亏损1000亿元。那一年。 元及以上。

“金融危机第一轮刺激计划完成后，事实上，2013年钢铁行业就进入了困难时期。为什么到2015年才出现全行业亏损？在此之前，钢铁企业通过内部降低成本、挖钱、提高效率来迎难而上，比如把储备量压到最低，尽量不修设备。所以整个行业的困难在2014年、2013年还没有出现， 2012年，”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副会长迟敬东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16年上半年。吴建东清楚地记得2016年春节后的价格，“1460元，历史最低价”，他一字不差地说。

此后，钢铁行业大幅去产能政策逐步落地，扭转了整个行业的寒冬行情。

2016年，国务院印发《关于钢铁行业化解过剩产能实现困难发展的意见》，明确了未来5年化解钢铁过剩产能100至1.5亿吨的目标。 此后，与化解过剩产能相关的激励补贴、财税支持等八项配套政策和包括员工安置在内的总体实施方案均相继出台，掀起了钢铁行业去产能的浪潮。

仅2016年，钢铁行业就累计化解钢铁过剩产能6500万吨，超额完成年初制定的4500吨的目标。 2017年1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彭博商业周刊》发表题为《开放经济造福世界》的署名文章，明确了中国去产能的路线图。 计划在3至5年内削减钢铁产能。 1.4亿吨。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钢铁去产能5000万吨的新目标。 截至目前，目标已经接近完成。

迟京东分析，最初的1亿至1.5亿吨是计划中设想的，而最终的1.4亿吨是根据市场去产能的情况最终确定的。 去年和今年的去产能量已经接近1.4万吨，未来去产能的难度很小。 可以通过公司自身的架构调整来完成。 无需采取以往大规模关闭落后设备等措施。

去产能程度持续加大，市场效应逐渐开始显现。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钢铁工业协会会员企业利润由去年同期亏损87.5亿元转为盈利23.28%。亿元。

“现在已经涨到4000元左右了，翻了一倍多。高炉钢厂利润好的时候，每吨能达到1000元左右，至少500元左右。普通高炉三到四台千名员工 炼钢厂日产量5000吨左右，按照每吨500元的利润计算，每天利润2到250万元，确实相当高。作为贸易商，把我们公司当作一个比如销量比2014年高了250万元，2015年增长了20%、30%左右，但是利润还是比较低，因为钢厂把高额利润拿走了，之后“市场好转了，贸易商也多了，竞争也比较激烈，所以我们还是要坚持……”吴建东说。

图：唐山南路龙汇源钢材市场一角。 钢材价格上涨，钢材库存区域被填满。

对于未来钢价的预测，吴建东十分谨慎。 “3500元左右的价格已经是高价了，如果未来涨到4500元以上，就会面临下调的风险，未来还是要看政策，很难预测。” 他坦言，他更喜欢和民企做生意，价格更灵活，而国企的定价权是固定十天。 只要价格上涨，价格就会立即被推高。 “这次去产能对民营企业影响很大，很多民营企业手续不全，设备陈旧，直接被砍掉。相反，国有企业越来越强，利润也越来越低。”越来越高。”

我从事钢贸业务十几年，经历过风风雨雨。 虽然在市场最低谷的时候我也做过一些副业，但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老本行。 吴建东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仓库。 车间两侧并排陈列着线材、线材、盘螺。 “这么多年了，我其实对钢铁行业有很深的感情，不想离开。很多时候我想过做点别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别的事情，我必须开始完了，所以我坚持下来了，不忘初心，有所作为，在这个行业终究不会失败。 说完之后，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民营企业家：我现在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现在有点迷茫，不知道路在哪里，以后得看政策，现在有点乱。”嚼着一块铁片的民营钢铁企业家李文才说道。满口米饭。 当他吃第一口晚餐时，已经是晚上8点30分了。 。 近一个月来，他先后奔赴广州、海口、湛江等城市，试图趁热卖铁。 有时去海口出差，他也会去海边散步放松一下。

2016年之前，李文才的公司有两三千名员工，现在只剩下几百名员工。 “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些工人，以前工资5000到6000元，现在都下岗了，国家也没有补贴。”

和大多数唐山当地的民营钢铁企业家一样，李文才从小就生活在钢铁世家的氛围中。 长大后，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家族企业的一员。 他在钢铁行业工作了十几年，这两年的经历让他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迷茫和不安。

在这场钢铁去产能大戏中，有企业欢喜有人忧。 行业整体效率有所提升，但对于个别企业来说，可能会损失惨重。 “最近有新建的设备、新建的厂房，刚建完就没有生产，产能全部被撤掉了。” 李文才依然守口如瓶。

图：一辆柴油卡车驶入钢材市场

2016年，唐山共削减高炉15座，削减炼铁产能780万吨，削减转炉12座，削减炼钢产能829万吨，新增炼铁产能16万吨，新增829万吨。炼钢产能超省任务。 生产能力106万吨。 今年年初，唐山市经济工作会议确定了2017年钢铁去产能目标，全年压减钢861万吨、压减铁933万吨。

“事实上，各省未来五年的去产能目标早在研究化解产能总体政策时就已确定。根据五年总体目标，每年根据政府和企业之间通过协商确定每个企业的目标，并不是强制要求企业今年必须淘汰多少，而是在规划五年目标时确定。在具体操作过程中，也有一些地方为了完成总体部署和安排，存在一些必要性和漏洞。但这不是国家的要求，更不是工作中应遵循的原则，”池京​​东强调道。

今年5月，国家发改委印发《关于做好2017年化解过剩产能实现钢铁煤炭行业发展的意见》，提出全面关停拆除炼铁高炉。 2017年产能400立方米以下及30吨及以下炼钢。转炉、30吨及以下炼钢电炉等落后生产设备。 “不符合标准的一律拆除，符合标准的按照相对优势产能拆除，基本上是小炉拆除，大炉保留。不过，财政资金的限制“很多民营企业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大炉的成本。因此，唐山所有的小钢厂都关掉了，剩下的就是大厂了。”当地一位钢铁企业员工表示。

“感觉这个国家‘一刀切’，”李文才说。 “私营企业遭受的损失相当大。”

“为什么人们会认为去产能政策‘差别化’？首先，我国钢铁产能中，民营企业占据了大部分，占比接近60%，国控产能仅占40%。其次，过去很多民营企业有大量的非规范民营企业，看看各省公布的退出产能的企业，有的企业根本没听说过，如果扣除这些因素，其实民企和国企承担的责任确实不明确，我们曾经算过，但宝武钢铁、鞍钢两家央企承担了近千万吨的化解过剩产能任务，山东钢铁一“还有钢铁有限公司拿走了1000万吨。两三个企业几千万吨都出去了，还能说什么？都是民​​营企业，不是这个概念。”池京东说。

2016年6月，李文材钢厂共计6套60吨炼钢电炉设备被迫停产。 “设备总成本2亿，而且没有政府补贴，现在银行不会给我们贷款。”李文才说。 他摇摇头说道。

没有电炉，就无法生产钢坯。 李文才无奈，只能改变公司的经营模式，放弃“自产自给”。 他只能从其他工厂的高炉购买钢坯，加工成钢材成品再出售。 “公司以前有年产170万吨钢坯的产能，现在已经停产了，对外采购的成本增加了很多，以前每吨有400至500元的利润。”市场最差的那几年，大家亏钱的时候也就100元左右，现在利润只有50-100元左右，缩水很大。而现在还没有拆除的高炉钢厂利润丰厚，景气的时候，每吨利润上千。” 李文才说完，沉默了良久。

经历了去产能、停产危机后，今年的全国环保风暴，让李文才的钢厂雪上加霜。 “以前我们烧煤，现在改用天然气，每吨成本多了50元左右。”李文才摊开双手说道。 “损失难以估量，数千万。”

钢厂的环保压力可能更大。 据某钢铁公司环保运营工作人员分析，一座高炉环保设备的改进改造可能需要30至4000万至40至5000万左右。 “在供给侧改革层面，未来钢铁行业环保技术改进升级、工艺结构调整是必然。”迟京东认为。

图：唐山市丰润区钢铁厂附近的玉米地，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土

今年8月，环保部等政府和部门印发《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行动计划》，其中明确包括北京、河北省的天津、石家庄、唐山、廊坊等。 “2+26”城市实施错峰限产。 根据《河北省采暖季应对重污染天气错峰生产专项实施方案》，石家庄、唐山、邯郸等重点地区采暖季钢铁产能限制在50%以内，并根据企业实际用电量进行核定。 。 作为“2+26”城市之一，河北省“污染重灾区”唐山首当其冲。

唐山市共辖6个市辖区、6个县、2个县级市。 除路北区、路南区、丰南区、开平区外，本市所辖的其他区县被当地人称为“外县”，即郊区。 去产能和环保力度加大后，原城区大部分钢厂、矿山搬迁至“外县”。

图：唐山市丰润区一家钢铁厂被拆除的场景，废渣满地。

“这次的环保措施应该是我见过最严格的了，只要发现违规，就会立即关停。今年很多工厂都关停了。以前，这个钢厂的高炉冒黑烟，前几年污染物排放超标，还拿钱，给环保局买配额，没办法，地方有保护主义，他们不会全部关停但他们也会指着它纳税、解决就业、拉动GDP，现在不仅是市、省，就连中央环保部门也不定期抽查，有的官员甚至丢了帽子，所以“他们不敢作弊。”一家钢铁公司的员工指着附近一家高炉冒着白烟的钢铁厂说道。

距离钢厂门口几米远的地方，是密密麻麻的住宅楼，屋顶上都是厚厚的泥土。 旁边一家商店的门帘颜色和图案已经看不清了，被一层层厚厚的灰尘包裹着。 “我们都习惯了，这几年好多了，外面建了防尘围栏，换了很多设备。”一位在工厂工作的当地村民淡淡地说。 “周边几个村子都在这里，有几千人在这里打工，也有很多外地人，如果他们霸占了我们的土地，肯定要给我们一些工作。”

“去产能、环保等相关政策力度很大，直接影响市场供需平衡和钢材价格。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希望国家解决工人就业问题。”吴建东表示，“现在有点乱，京津冀的建设项目很多，项目都停了，对钢材需求影响很大，未来还是要看政策。”

唐钢员工：以前每天都是高高兴兴上班，现在每天看日历过日子。

戴着蓝色工牌，穿着公司刚发的浅黄色工作服，扎着两条小辫子，刘小玲手里拿着一堆证明文件走进唐山钢铁有限公司，开始了第一场工作。她生命中的一天。 工作。 当时她只有17岁。 1988年中专毕业后，她被分配到唐山钢铁，一份让所有唐山人羡慕的工作。 “当时，当地的小伙子只要说自己在唐钢工作，不管做什么，都可以随意挑选老婆，条件很好。”刘晓玲说。

当时的中国正处于工业快速发展期、制造业崛起期、城市化初期阶段。 钢铁行业作为工业、基础设施、装备制造等配套产业，正处于快速发展、利润高的时期。 唐钢作为全国钢铁行业的龙头国有企业，发展迅速，一度繁荣。 “从我进厂到2006年，唐钢发展得非常非常好，1988年晋升为二级企业，后来晋升为一级企业，是一个人人羡慕的企业。” “最后还是没落了。”刘晓玲笑着说。 他一脸苦涩地叹了口气。

金融危机前的十年，刘小玲在工厂里什么都干，测量、炼钢、会计等各种活儿都擅长。“当时月薪300、400元，但她已经很满足了，那时候的生活水平比较低，唐山的平均工资只有100、200元，那时候每天上班都很开心，不管是倒班还是轮班不是，上班很愉快，当时每周都不愿意休息一天，大家在一起工作，下班后休息一下聊天，还是蛮有趣的。” 回忆起前世，刘小玲眉间的皱纹松弛了，眼角的皱纹拉长了。

图片：唐山古冶区某钢厂高炉冒出浓烟。 厂门外是住宅区。

2008年以来，整个钢铁行业开始走下坡路。 钢材价格不断下跌，企业效益越来越差，她的生活和工作也日益恶化。 “2008年以后，尤其是2012年以后，情况逐渐恶化。2011年，公司还按时缴纳了劳保，但2012年以后就没有劳保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刘晓玲被分配到唐山钢铁公司的一家子公司，工作地点也转移到了其他县。 “这个分公司一直不太赚钱，常年亏损，很多年龄大、能力差的人都被分配到这里，业绩很差的那几年，奖金就减少了30%左右。”刘晓玲说。凝视着。 眼睛说：“我拿到的最低奖金是300元。”

那些年，刘小玲身边的很多同事都在等待退休（提前退休/提前退休），有的被调到“外县”，有的辞职下岗。 公司员工由之前的1000人减少到400多人。

她记忆最深的是2015年，钢铁行业最困难的一年。 刘小玲的邻居是唐山另一家国营钢厂的一对夫妇，因等了两年退休却没有拿到补贴，被迫跳楼要钱。 虽然补贴没有全额发放，但这些退休员工的工资已经拖了半年多了，连一分钱都没有发。 靠老两口的工资，一家人的生活十分困难。 有很多员工因此而失业。 患有抑郁症的人特别可怜。”刘晓玲皱着眉头说道，“唐钢的情况比较好，至少那些等待退休的员工每月还能拿到400左右的补贴。”

刘晓玲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很担心自己，“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面临着明天不能来或者被调到其他单位的可能。

刘小玲的母亲一生在当地国营陶瓷厂工作，父亲是老铁路工人，丈夫在矿山工作，都是老国企。 她加入唐钢已经32年了，她很难想象离开唐钢后还能去哪里、做什么。 “我尤其不明白为什么个别公司现在做得这么好。 国有企业有企业管理理念。 还是管理制度的问题，为什么不行呢？” 她想知道。

“这些国有企业从中国工业化之初就存在了，很多历史问题还没有解决，它们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参与市场竞争，遇到一些困难也是很正常的。比如， “三供一业”至今还没有解决，“还没有完全剥离”，迟京东说，“从体制机制上来说，比如在做一个项目的投资决策时，民营企业可以启动马上，三个月就建成一条线，而国企可能连决策权都没有。 民营企业决策快、建设快、投产快。 但国有企业决策慢、遵守规则慢、生产慢、回款慢。 在节约成本方面，民营企业没有民营企业那么多的手段。 最终大家一年内就能完成生产线。 您我们可能仍在等待做出决定。 当决定做出时，市场可能会发生变化，每个人都会收回自己的钱。 因此，这些体制问题不解决，国有企业就无法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

2016年，钢铁行业大力去产能后，大部分钢铁企业开始盈利。 “我听说该单位的3％的员工今年的薪水增加了，这使许多人羡慕不已。” 刘小林不记得她的薪水上次增加。 “必须至少七八年。” 既然钢厂的效率提高了，她心中很高兴，但是心中的石头尚未落下。 “我支持减少产能和环境保护以限制生产。这是一件好事。当我小时候时，空气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希望该国可以合理地使用这些工人。不要让他们放弃他们，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将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无论您是年纪大还是年轻，我都不是唯一的例外。许多人在退休前一两年都在计算。他们甚至每天都在日历上标记日期“刘小林再次强调：“是的，我周围有很多这样的人。”

“减少产能过度并不是很困难。困难是由于减少产能而引起的一系列问题。例如，员工安置。特别是对于国有企业的员工，其中许多人一生都在公司中留在公司中。比私营企业成本高昂。目前，许多离开公司的国有企业员工可能还没有完全离开公司。例如。“一些公司计算出，如果一名员工完全离开公司寻求自雇，他将无法以少于200,000至30万元人民币的速度这样做。 例如，Shougang是一名雇员的搬迁成本约为200,000至30万元人民币。”

Chi Jingdong说，目前，该州将为解雇工人的重新安置提供一些支持，其余的必须用公司资金来解决。 根据每个省的情况，最低的情况为10,000至20,000，平均人均补贴约为20,000至30,000。 “而且那些生产不合规的公司被州或没有正式合同的员工严格禁止，绝对不会获得补贴。”

“国有企业更好，但是我们私人企业员工一无所有。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们回家等待通知。” 一家即将解雇的私人钢铁企业的雇员说。 他工作的钢厂将在9月底拆除另外两个爆炸炉，数百人将有一个“假期”。 谈到他的未来计划时，他微笑着开玩笑说：“如果我度假，我还能做什么？我会再次找到工作。”

“现在有很多关于坦山人均年收入排名的报道。我真的不知道数据来自何处。人们有多大胆，土地的生产力。您听说过这句话吗？” 在离开之前，刘小林说：“我想考虑当时这句话有多空洞，为什么我现在必须如此空虚，这太累了。”